“钟南山：医改七八年，还是很困难”

常说的钟南山院士，每年参加全国两会将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 他发表的观点也在媒体中被大力采纳，经常受到关注。 “反正说话会被骂的，我不太在意，但我问问别人吧。 我没时间看，不太想看。 否则，会妨碍自己的思想。 有些问题必须总是有自己的意见。 最重要的是说真心话，可能不一定对。 那个可以批评。 如果能启发大家的思考，就能达到目的。 ”

3月10日，《生命时报》记者采访了这位能干大胆发言的全国人大代表、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 他并不躺在12年前的“非典”上，他说今后的工作要点将放在呼吸问题的科学研究上，想做更多的事为社会做贡献。 该说的话，该发表的观点，他也继续说下去。

雾霾和肺癌有直接关系，但关系之大在国内尚无确定数据

《生命时报》:作为呼吸系统疾病的权威专家，呼吁重视雾的危害，指出pm2.5会直接影响呼吸系统。 但是，前几天，雾霾和肺癌的关系有多不明确，我提到了这里所说的“不明确”具体意味着什么。

南山:“不清楚，不准确”，是指雾霾对肺癌的影响具体到什么程度不清楚。 现在还不能给出准确的数据，但也不能说没有影响。

来自日本、美国和欧洲9个国家的长期跟踪研究表明，肺癌的增加和雾霾关系已经确定。 通常，pm2.5每增加10微克/立方米，肺癌风险就上升25%~30%，特别是对肺腺癌的影响力，pm2.5每增加5微克/立方米，肺腺癌风险就增加约50%。 但是，这是国外的资料，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看到国内有正确的跟踪跟踪注意研究。 另外，美国、日本、欧洲的雾霾程度相对较低，在pm2.5约为10~45微克/立方米的中国少数城市，pm2.5擅自超过100微克/立方米。 所以，我们也不能说光是推测就相差了多少倍。 从目前的一点研究来看，雾霾和肺癌应该有关系，但要得出准确的结论还需要时间，大致需要等四五年或七八年。

《生命时报》:你认为现在我们如何应对雾霾问题？ 你有关于这个的建议吗？

南山:现在很多人可能说对雾霾的管理很失望，要等30年。 但是，如果全国从上到下，从政府到各部委、公司都能努力的话，我想管理雾霾用不了30年。 奥运会以及亚佩克时北京的空气体质量明显好转的例子证明了这些。 “apec蓝”真的有回到60年前的大学时代的感觉，可以说很漂亮。 当然，国家在治理雾霾时，需要平衡gdp与环境保护的关系，也不可能只抓住其中之一。

《生活时报》(雾霾日少外出，少活动，是许多专家所传播的健康理念； 但是，你也一直提倡“快乐的奔跑”。 请问在雾霾严重的现在，训练和雾霾真的很难调和吗？

南山:提倡“快乐奔跑”的意思是鼓励人们参加体育活动，它不仅对身体有益，也有利于心理。 我明年就80岁了。 这是我人生中最深刻的体验。 其实，跑步只是其中的一个项目。 也可以享受乒乓球。 乐趣什么都行。 雾霾严重的时候，在室外跑步确实不合适，但雾霾天不能改变很多运动的理念。 我们提倡的关键是，如果雾不严重，空如果气体质量好，就应该多次运动。

例如，我这几天从早到晚没有多少时间运动，但从会议结束到吃饭的30分钟里，我在套房里来回奔跑，做俯卧撑，仰卧。 总之，应该认为运动和吃饭、睡眠一样重要。

必须把专家的力量用在应该使用的地方

《生命时报》:你说自己现在出诊，下午开始看了十几个疑难病症，用在了该用劲的地方。 但是，现在在很多大医院，专家们要花很多时间去看常见病、普通病。 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

南山:医生，专家半天就看了四五十个病人，越来越多的病人在完成任务。 因为医院和医生都很赚钱。 否则，医院也无法运转并迅速发展。 在世界100多个国家，主流是政府公立医院。 但是，在我们国家，主要大医院的公益性没有体现出来。 所以这需要从根本上改变我们的医疗体制。

生活时报:那么，我们怎么把精力用在医生应该用的地方呢？

南山: 30年前，医院进行改革时，引入了竞争机制和激励机制。 那时，医疗水平迅速提高。 但是，当时的政策忽视了医疗的均等性和公益性，其影响在30年后出现。 市场化已经在许多方面制约了医疗改革的快速发展。 所以，我认为最核心的问题是切断医生收入和医院创收的联系。 专家们很少看患者，可以花很多时间进行研究，这也关系到中国医疗水平的提高。

医疗改革不是让医生喝西北风

《生命时报》:卫计委最近推出了包括药品采购机制在内的加快公立医院改革、切实降低药品虚高价格的三招； 诊疗等级、资本优化等，这些都是老生常谈，我觉得没有进展。 你对医疗改革的各种措施有什么看法？

南山:医疗改革进入深水区七八年了，我没有任何线索。 医药分工、降低虚高药价等政策是正确的； 帮助基层医生提高水平，提倡早期疾病处理的理念也是正确的，但为什么不能实行呢？ 一个重要原因是医院公益性最核心的问题是医护人员的工资没有得到处理

让我们假设一下。 很多病早预防早治疗，社区医生都培养，常见病、高发病都在社区医院看病，大医院没病人了，我喝西北风吗？ 现在很多医院都在建立分院。 这些分院分布很广，确实可以处理一些问题，但毕竟分院也是为了增加收入。 这样市场化的扩大，客观上对分级医疗有相反的效果，可以说社区医院不会进一步提高。

生活时报:你如何提高医务人员的收入？ 目前正在考虑的医生通过做很多业务可以改善医生的收入水平吗？

南山:我认为这只是锦上添花，可以作为公立医院的补充。 对大多数人来说，更重要的是处理医生的收入问题。 其实，能这样做的医生只有少数，或者退休的医生。 如果称职的医生都去了很多工作，他没有时间提升自己吗？ 我绝对不做。 因为我一有时间就马上看书或者学习什么的。 现在发展太快了，你的能力可能两三年就会落后。 如果中国提倡这个，中国的医学发展得如何？ 这些东西都是体制造成的。

生活时报:但是，医生的实际年收入是16万~19万，或者20万，我也说过不低。 很多人因此认为医生是布莱克，收入很高，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南山:根据我的调查，在全世界，医生收入比普通人低，最低要高三倍，最高也要高七倍。 因为那是劳动密集型的工作，强度非常大。 要说为什么，那是因为这个医生的收入比普通人高大约3倍是合理的。 但问题是，收入来源不合理，政府给的是70%~80%，其他一切都是自己做。 例如，用药补充医生、手术、做大检查等。 所以，要回到核心问题，还是必须切断医生收入与医院创收的联系。

与医疗改革不同，在医疗改革中，医生不是斗争的对象，只有医生和患者共同受益，医疗改革才能成功。 但是，目前600万医护人员处于非常被动的位置。 他们从哪里来的积极呢？ 2005年，国务院医改快速发展报告指出，我国医改几乎没有成功，但十年过去了，我们的医改却没有什么进步。 所以在今年的两会上，我提出了四个建议，就是希望大家对我们国家未来医疗改革的整体方向和顶层设计再仔细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