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礼：中医药参与武汉抗疫将被载入史册”

新冠肺炎疫情发生后，4900多名中医药工作人员声援了从全国各地收集的湖北省，约占湖北省医护人员总数的13%。 张伯礼、黄琦、仝小林三位院士和数百位专家奋战在武汉一线。 中医药援助队伍规模之大、力量之强，中医药参与防治的程度之深、力量之大是前所未有的。

4月1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中央领导小组组长孙春兰在杂志《求是》上发表署名复印件，高度评价了此次中医药疫情防控的贡献是“此次疫情防控的一大特色和亮点”，并抽出了“五个首次”。 在这次疫情防控中，张伯礼72岁高龄，临危奔赴武汉前线，征战“沙场”，为中医药充分深入参与疫情防控立下了大功。

日前，随着武汉解除封锁逐渐恢复正常，本报记者采访张伯礼，分析总结了中医药在此次疫情防控战中贡献的经验和智慧，以及他对中医药未来快速发展的思考。

中医药全程深度介入治疗，总的来说有效率可达90%以上

记者:在此次疫情防控中，中医药的首要贡献是什么？

张伯礼(此次抗疫中，中医药全程深入介入治疗，形成了涵盖预防、治疗和康复全程的诊疗方案。

以湖北42所医院为定点医院，由中医医疗队配备，接管8个重症病房和江夏方舱医院，其他方舱医院常驻4~8名中医专家。 各定点医院将中医药纳入录用范围，对轻症患者，中医药尽早介入，尽早录用； 对于危重和危重患者，中医医生对参与救治方案制定、病例讨论和查房的医学注意的发热患者和密切接触者，积极送药回访； 对出院的患者，实施中医康复方案。

全国因新冠肺炎确诊的病例中，74187人采用中医药，占91.5%，其中湖北61449人采用中医药，占90.6%。 根据临床疗效注意，中医药总有效率可达90%以上，较有效地缓解症状，减少轻型、普通型重症的快速发展，提高治愈率，降低病死率，促进恢复期人群机体恢复。

对于轻症、普通患者，中医药完全可以治疗。 能明显改善临床发热、咳嗽、乏力等症状，核酸阴性化时间、肺部炎症吸收等也优于对照组，特别是中心指标由轻症转为重症的比例明显下降。 此外，中医药还能增加血液中的淋巴细胞数量，降低rcp等炎症介质，证明新冠改善肺炎免疫功能，减少炎症因子。

中西医结合是我国疫情防控的重要方案

记者:在疫情防控中，中西医结合的特点如何体现？

张伯礼:西医中医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治病救人！ 此次疫情救治中中西医结合十分默契，用事实说明中西医在疾病救治中能很好地结合起来，对未来中西医结合、中西医结合、实践和教育联系也有很好的启示。

以中医药为特色、中西医结合治疗患者的系统方案，成为中医药传承创新的生动实践，受到国际社会的高度评价，“中西医结合方法是疫情防控的重要方案，为全球疫情做出了贡献”。

在危重、危重患者的救治中，呼吸支持、循环支持、生命支持很重要，以西医为主，中医配合。

中医是配伍，但在某些临床关键环节中医药也可以“四两拨千斤”。 如果有氧化水平低、血氧饱和度波动的患者，尽早采用生脉注射液、参麦注射液，服用独参汤，一两天后患者血氧饱和度将稳定，再过一两天氧化水平往往会上升。 一些患者患上了呼吸机，但是如果用人机电脑对抗，患者的腹部会膨胀，横膈膜会因腹压而升高，从而影响氧气疗法的效果。 此时，如果使用从腹部排出热量的承气汤类中药，一、二剂药物会排出大便，消除胀气，氧气疗法的效果明显提高。 加重炎性因子的风暴、炎症反应，也是轻症转入重症的关键，采用清热凉血的血必净注射液，对控制炎性反应综合征有确定的作用。 虽然有些患者肺部感染控制不好，吸收慢，但注射热毒宁注射液、痰热清注射液能达到与抗生素的增效作用，很多患者都这样治愈了。

目前，武汉市金银潭医院、武汉市肺科医院、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的重症患者均为中西医结合会诊，多数患者采用中西医结合治疗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由于国际援助，中医药的知名度大幅提高

记者:中医药目前资助国际疫情防控的情况如何？

张伯礼:目前，新冠肺炎疫情在多国、多点暴发，截至4月15日，全球确诊人数已超过190万人。 中国政府也多次表示愿与有诉求的国家开展中医药参与疫情防控的国际合作，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目前，我国及时与世界卫生组织(世卫组织)积极合作，分享中医药参与疫情防控的情况，将我国最新版本新冠肺炎中医药诊疗方案翻译成英语等多种语言，世界中联、世界针联、中华中医药学会等通过远程视频进行了数十次学术交流，

另外，中国政府派遣的援外医疗队几乎都有中医参加，中国有关组织和机构向伊朗、泰国、法国、俄罗斯等10多个国家和港澳地区等捐赠了中药、中药饮片、针灸针等药品和器械。 此外，国内的中医专家一直与国外的相关公司、专家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通过参加国际援助，中医药在世界上的认识度得到了很大提高。 3月26日，我也通过世界中联组织中医药参与全球疫情防控工作，向国际分享了“中西医结合救治新冠引发肺炎——中国方案亮点”。 全程共有来自64个国家和地区的数十万人参加了此次盛会，包括部分疫情国家世界中联监事会主席、副主席和理事会副主席等。 迄今为止，我和仝林院士等专家也与法国、菲律宾、意大利、韩国、日本、澳大利亚、美国等十几个国家的医务人员分享了中医药的经验，并提供了中医检验人员等。

中医药参与国际疫情防控，必须标准先行

记者:面对当前严峻的全球疫情防控形势，可能有很多困难，因为文化认同、医疗准入、药物标准等方面存在差异。 在这种情况下，中医药如何更有效地参与？

张伯礼:中医药参与国际疫情防控的关键是中医药如何走向国际，关键是要在一些国家和地区得到认可和准入。

中药现代化经过20多年的努力，取得了优异的成果。 包括中药产值增加，在180多个国家宣传应用，与80多个国家签订政府间协议，在国外建立数十个中医中心，开设20万家中医诊所，中医药相关国际论文发表数量迅速增加等。

但是，仍然有两个大问题。 一是提高中药材质量，规范栽培，保证道地药材的基本药效，生成无公害中药材。 第二个问题是提供越来越多的临床比较有效的证据。 不仅要通过现代医学研究其作用机制，还需要提供坚实的证据，这是中医药国际化的前提。 而且，我们必须统一标准。 因为任何学科成熟发达的标志是确立标准。 中国是中医药的宗主国，有责任发挥领导作用。

这次疫情对中药来说是难得的机会，中药也确实有效，取得了广泛的共识。 以临床科研合作为切入点，让国外患者体验中医药的疗效，用同样的途径认识中医药的疗效。 这是必要的基础。 中医走上国际，看诉求，二是要靠标准，一定要标准先行，科技是基础，练内功，做好自己的工作。 这样出去，中医会飞得更高，更远。

总之，中医药近年来得到了海外人士的认可，但由于文化和医疗准入、药物标准等的差异，中医药参与国际疫情防控极为重要，但我们有开放的心态，只要国际社会提出要求，调整医疗药物准入标准，中医药 我相信在广大群众的推动下，大疫情现在会让更多的政府和组织重新认识中医药，接受中医药。

中医药参与武汉疫情防控将载于我国疫情防控史册

记者:在中国医学防疫史上，你认为这次疫情防控的一节应该怎么写？

张伯礼(根据中国中医科学院出版的《中国疫情史鉴》，从西汉到清末，中国至少发生了321次大型疫情。 每次疫情爆发，都能让当时的社会紧张起来。 但是，像西班牙感冒、欧洲黑死病、世界鼠疫这样的一次疫情造成数千人死亡的悲剧，在中国历史上从未发生过。

中国的历史也是战争的“瘟疫”的历史。 这次新冠肺炎疫情暴发，在党中央、国务院的统一指挥下，在中央领导小组的大力领导下，全国人民一心、众志成城、联防联控、共克时艰、史诗般雄壮壮观的大国疫情防控战，这场疫情防控势在必行，中国医学防疫史。

但是，在撰写今天这段疫情防控历史的时候，不能忘记属于中医药的篇章。 中医药在此次疫情防控中发挥了重要意义，正如抗击非典、甲流一样，3000年来中华民族历史上的每一次疫情都没有中医药缺席，但中医药是此次疫情防控的一大特色和亮点。

在没有特效药和疫苗的情况下，注重发挥中医药治疗未病、辨证施治、多靶点干预的独特特点，以中医药为特色，探索形成中西医结合救治患者的体系方案，成为中医药传承创新的生动实践。 抗疫药物，深入挖掘古代传统方剂，结合临床实践，筛选出以“三药三方”为代表的较为有效的方剂，成为我国方案的重要特色和特点。

相信大众有公论，历史会记住中医药的贡献！

五个“第一次”，是中医药2000年以来前所未有的

记者:中医药参与此次疫情防控的效果有没有出乎你的意料？ 评分的话，是多少分？

张伯礼:在这次抗新冠引发的肺炎中，中医药得到了国内民众的广泛认可，同时继续为国际抗疫做出贡献，带来了广泛的学术影响和全球意义。

中医药抗疫形成了五个“首次”。 即首次大范围组织实施早期干预，首次全面管理一所医院，首次整治接收病房，首次在中西医全程结合转诊和转诊，首次深入介入重症、危重患者的救治。 这是2000年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中医药参与此次疫情防控的疗效，我并不意外。 因为17年前在国务院领导下，我参与了抗击非典的后半段工作，担任天津抗击非典中医的总指挥，建立了两个独立的中医“红区”，采用中西结合方法进行了救治，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这次，我主动要求与刘清泉教授作战，提出由中医承包方舱医院，担任定点医院，对中医药参与此次疫情防控的疗效抱有信心。 根据临床疗效注意，中医药总有效率达90%以上。 江夏方舱医院共收治轻症和普通型新冠肺炎患者564人，在收治的患者中，没有一人转为重症患者，医护人员也无感染。

如果让我给这次中医药成绩评分，我打了85分，既是鼓励，也是鞭策。 中医药是中华民族的医学，所以保护国民健康是其历史使命和责任担当，在这次疫情中发挥了重要意义，但更早更全面地介入疫情防治，有越来越多的定点医院和方舱，越来越多的急危重症人才，中医药将发挥更大的作用

重视中医药在中国医学的快速发展和医学教育中的地位

记者:回顾总结一下中医药疫情防控历史，你认为还有不足的地方吗？

张伯礼:经过这次疫情，我们最应该考虑和重视的是中医药在今后中国医学的快速发展和医学教育中的定位。

在这次疫情防控工作中，我们在新冠防控肺炎方面总结了很多经验，有很多想法。

一个是完整的体制结构。 将中医药真正整合到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中，实现中西医，完善重新参与传染病防控体系的中西医合作机制，确保中医首次了解疫情的流行、全程参与，建设定点医院，按照中医理论指导治疗。

二是加强中西人才培养，加长学制，扩大口径，以职场成功力为基础，如何融合两种基础知识是关键。

三是加强人才队伍建设。 高等学校教育要加强中医流行病学、传染病学和公共卫生管理课程的教学，建立中医药防治传染病学科体系建设中医基础知识深厚、急重症救治能力强的临床人才队伍，特别是培养急重症临床骨干人才； 加强中医药工作人员公共卫生管理能力和水平的培养。

从具体的事情来分解的话，有很多可以改善的事情。 在空之间:

1 .中医药临床研究做法的顶层设计必须完整，临床诊疗和研究力度的协同性需要优化，形成特点互补、资源整合的综合实力。

2、中医虽然有定点医院，但数量和床位尚少，缺乏系统全面的中医诊疗体系。

3 .对中医药偏见或信心不足的现象还普遍存在，包括医生和各级管理者，中医药在综合医院的地位和作用有待提高。

4、加快中药注射剂上市后再进行评价。 对于临床多年实践比较有效且经过安全评价的中药注射剂，应宣传采用，对危重患者在关键时刻可以挽救生命。 分类管理，由于目前市场上中药注射剂技术落后，不能保证安全疗效，应果断淘汰。

突发性公共卫生问题应急管理体系应在组织管理和人才队伍上下功夫

记者:未来，国家突发公共卫生问题的应急管理体系应该如何改进？

张伯礼:近年来，随着我国突发公共卫生事件的增加，公共卫生应急问题备受人们的关注。 此次新冠引发的肺炎疫情已经基本得到控制，但前期混乱表明我国在应对突发重大疾病的能力方面还不够，突发公共卫生问题的应急管理体系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在组织管理上，建议设立常设公共卫生事件应急管理机构。 每次发生公共卫生问题时采取临时领导小组的方法，会增加各部门机构间的协调所需的时间，不利于危机后的经验总结。 必须建立成熟的危机应对机制和组织结构，必要时调整各级政府机构应对突发事件。 必须完善从中央到地方的疾病预防控制体系，以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为中心，确定与各省、市、县疾病防治机构的关系。 简化传染病直报机制，紧急情况下可以直报中央。 完善国家传染病防治体制机制，建设适当规模的预防医学队伍，培养越来越多的预防医学和临床医学相结合的人才，平时进行临床治疗，战时进入“危险区”。

将中医药真正整合到公共卫生应急管理体系中，实现中西医，完善中西医重新参与传染病防控的合作机制，确保中医首次了解疫情的流行、全程参与，完善承包定点医院，按照中医理论诊疗，是中医药的诊疗方案。

在人员队伍中，加大公共卫生和防疫医学人才的培养力度，加强流行病学队伍建设。 中国要建设一支具有丰富经验、熟练技术、训练有素的突发疫情快速反应队伍。 其中包括中西医专家、护士、传染病相关专家学者、社会工作者、媒体工作者等，直属中央管辖。

3月19日，武汉的数字为零。 这一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最高兴的一天

记者:在武汉，你的工作是什么状态？ 你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时候？

张伯礼:中医药是我最喜欢的事业，治病救人也是我的职责，大瘟疫迫在眉睫，国难当头，不如负自己，不负人民责任！ 医生是战士，治病救人是有道理的！

我于1月27日接到国务院紧急命令来到武汉的疫情防控前线。 两个多月来，每天在定点医院、社区隔离点、方舱医院、康复站忙碌，就诊患者、调查疫情、调整处方、制定方案。 疫情一开始就建议中央领导使用早期干预、全程参与、中医药为主的中西医结合方案可以治疗新冠引起的肺炎。 今后，使用“中药漫灌”隔离点治疗、承包定点医院、建设中医角室、参加中医重症救治、开展康复训练、积极向世界介绍中医经验等建议层出不穷。 并牵头组织了来自五省市八家单位的科研骨干组成项目突击队，在前沿开展中西医结合防治新冠肺炎的临床研究，取得了重要进展。 通过1,000多个确诊病例的流程，确定了新冠引起肺炎的症状特征为“湿毒疫情”，确定了治疗方向。 开展队列、对照注意等研究取得良好成果。 对金花清感颗粒、花清病胶囊进行了评价，宣肺败毒颗粒的研制也申报了临床批准文件。 两个多月很紧张很忙，很充实很有成就感。

在党中央和国务院的领导下，在中央领导小组的决策指导下，中医药在疫情防治中发挥了重要意义。 在武汉，中医药干预从当初的30%上升到90%以上，全程救治，各阶段均取得成效，被中央领导誉为“中西医结合治疗是中国方案的亮点”。 为此，我感到由衷的自豪和喜悦。

最难忘的是3月19日。 因为武汉确诊的病例、疑似病例、现有疑似病例首次全部清零。 这一天也正好是我72岁的生日，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应该是来武汉以来最高兴的一天。